2007年,凌晨6:00am,離開酒池肉林瘋狂的通宵派對, 我一路拖著無力的身子走路返回客棧.經過flinder St.車站,因為體力耗盡,就先癱在車站前欄杆旁的椅子坐下,平日車水馬龍馬不停歇的車站,此刻卻靜悄悄的,通勤火車正緩慢歎息準備中,三兩清潔人員,或躺或坐的流浪漢,伴著一隻隻灰鴿,點綴少數幾隻城市海鷗,尋找著地上殘剩的三明治..天色漸漸從暗藍變成淡橘,我倚著身旁的垃圾桶,看著天空慢慢亮了起來,嗯,我這樣一個東方女子,短褲一襲,在墨爾本市中心, 迎接日出.
原本和背包客棧新認識的日本朋友約好派對同進出,卻沒來由的來段戲劇插曲;我這年老色不衰的阿桑,正和幾個上重妝的日本妹聊天,此時,已凌晨3:00am,小小的場內,大家已經不太跳得動,這晚我卻又槓上了一個變態大叔..我有一搭沒一搭的,四處張望找尋日本友人,同時也盤算著如何溜到某黑漆漆角落.下一刻,我有如沙漠遇難似的竄逃至女廁,奮力拉開廁所門,蹲趴在骯髒地板的馬桶前狂吐,再勉強地爬出廁所,粗魯地推走洗手台前的龐克金髮男子,扭開水龍頭,鯨吞自來水…
那年30好幾,逼近40,我最後一年澳洲浪遊的倒數14天,我選擇不顧一切燃燒殆盡,算是當作我眷戀年少輕狂玩物喪志的歲月回顧.
更年少的日子時,也曾跟著陌生旅人,征戰無數派對,連續整夜狂跳嘶吼,雙腳發軟,聲音沙啞,連自己也不知如何返回現實!當年我20瑯當,返家倒在窄窄的沙發,像小動物般捲縮身子睡死1, 2個鐘頭,醒來,趕去上班,又是一條好漢!
今天清晨,經過捷運站前,出口走廊像戰地醫院般橫躺著一具具體力耗盡,壯烈犧牲的年輕軀體!起初我皺著眉,掩住口鼻,對奄奄一息的少年們投以嫌惡的眼神...一轉念,如果我再次回到20歲...是不是和他們一般,說不定比他們更有勇,更無謀,更少根筋,更加傻氣更胡來?
不是說人不輕狂枉少年~~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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